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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彦】宝贝徒弟想和我冷战怎么办

  ooc小剧场:

  彦卿:将军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肯定是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呜呜

  景元:谁懂啊养个伤起来宝贝徒弟跑了嘤嘤嘤嘤嘤嘤

  

  自从与幻胧一战后,罗浮上下短暂的回归了平静,景元把罗浮战后重建的事务都交与了符玄,乐得清闲,安安稳稳的窝在神策府里养伤。

  那一战,景元确实元气大伤,在引诱幻胧将他擒拿,使其放松警惕,从而切断她与建木联系时,那虚卒之力确确实实有少部分进入了他的体内,调息好些天才算是恢复了精神。

  养伤这些日子符玄来看过他几次,顺便交代一下工作进程,反倒是本该随时随地伴他身侧的彦卿老是不见踪影,离奇得很。

  倒是很多次在景元闲来无事到庭院里散步的时候,余光看到躲在树后的一截嫩黄的发尾。

  那自然出自他的小徒弟,可是景元难得陷入了困惑——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彦卿在躲着他。这种感觉在他试图转身喊住彦卿,小孩却已没了身影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可是平日里随叫随到的彦卿却在这个时候连景元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盘腿坐在榻上,景元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难道小孩是叛逆期到了?

  景元努力回想,在他几百年的时光里搜索着他的十几岁。

  脑海里浮现的是镜流手持戒尺,负手立在一边,皱着眉头看他蹲马步。

  景元打了个冷颤,瘪了瘪嘴。

  原来我没有叛逆期。

  景元无声的叹了口气,放在手边的书卷再也看不下去一眼。

  叛逆期也不该是这样的吧?怎么躲着不见人呢?

  左思右想,搜肠刮肚,景元实在想不明白彦卿为什么突然远离自己。

  符玄在他面前,事无巨细条条汇报,但景元很明显的走了神。

  符玄皱起了眉,素手抬起,在景元面前上下晃动,见他毫无反应,带着一丝薄怒唤道,“将军。”

  景元反应过来,眯起眼睛扬起唇角,一瞬间又变成了那个算无遗策的神策将军。

  “你最近老是走神,是伤还没恢复吗?”符玄也没了汇报工作的心思,眉眼间染上了些许担忧。

  “哎呀呀!”景元捂住胸口,微微俯下身子,“是呀,我这伤确实还没好利索......”

  他装得有模有样,甚至额上还出了层薄汗。

  符玄一惊,连忙上前想要查看,却被景元抬手止住。

  “而且最近有人一直躲着我,我心里难受,这伤可不就好得慢了.....”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又是一副委屈病弱的模样。

  窗边似有一道蓝影一闪而过,景元明白,他钓的鱼已经上钩,也就懒得再装。

  他直起身子,面色无虞。

  符玄明白自己又被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给骗了,气得转身要走,却被景元匆忙唤住,停下了脚步。

  “符卿啊,你最近有看到彦卿吗?”景元为符玄亲手斟了杯茶,大有种要请她坐下详谈的样子。

  符玄眨了眨眼,终于明白了景元的意思,她狡黠的眯起眸子,接过茶盏,唇角上扬。

  “自然是见过。怎么?将军口中躲着你的某人,不会就是你那宝贝徒弟吧?”

  被戳中心思,景元也不恼,乐呵呵的接话道,“可不是嘛,这孩子近来不知怎么回事,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当然,确切来说影子还是能见到的。

  “那就奇怪了,按道理彦卿不是应该一直在你身边吗?不会是......”符玄停顿了一下,唇边笑意更盛,“不会是把什么其他人排得比将军重要,所以跑去找别人了吧?”

  景元借着低头喝茶,余光瞟了眼窗外,那道身影在听到“别人”的时候明显一颤。

  “怎么会?罗浮上下还有谁会比我更宠他?”

  景元一挑眉,再向窗外看去却发现已经没了人影。

  这孩子,又跑哪去了?

  “是吗?可是据我所知,将军迎战幻胧那天,你让我和彦卿先行回来后,他可就一直闷闷不乐,到现在好些天了,话都不说一句。”符玄轻咬粉唇,“我一开始还在纳闷,谁会让那孩子这么失落,原来源头在将军这儿。”

  “我?”指节抵上下巴,那是景元陷入思考时的标志动作,“符卿有何高见?”

  景元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实在是少见。

  符玄暗自腹诽,景元也只有在感情方面遇到问题才会露出这个表情。

  有些事情确实主人公看的不会有旁人明晰,但作为旁人,其实不应该过分插手。

  但符玄对上那双鎏金的眸子,斟酌着还是开了口,“将军,你要知道,有时候你所谓‘对他好’,可能对于那个人来说,反而是一种负担。”

  符玄点到为止,景元若有所思,轻声道了谢。

  

  当晚景元以伤病为由,休息的极早。

  他仰面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

  未过几个时辰,如鸟雀落地般的轻声,在漆黑沉寂的夜里显得分外明显。

  但来者显然只当景元睡熟了,大大方方的轻声走到床边,探出个脑袋,想要探查一下景元还未好透的伤口。

  来者自然是彦卿。

  自从在鳞渊境的那一面之后,彦卿一直精神恍惚,对景元的担心、未能缉拿要犯的自责,以及患得患失......种种负面情绪一下子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不明白为何那天诀别时将军对他是那样的淡漠,他不明白为什么将军没有提前告知他他的计划,他也不明白将军对太卜、云骑都交代了事,为什么单单没有对他说一句。

  是因为将军对他办事不利所以失望了吗?还是将军觉得没有必要对他说?因为他的存在实在是举足轻重?

  将军在与幻胧战斗的时候,他在干嘛?

  他躲在后方,连将军进入建木中心都是符玄告知他的。

  没有人知道他那几个时辰是怎么过来的。

  手脚冰冷,浑身冷汗,眼前一片模糊,耳朵里只有阵阵耳鸣,连呼吸都带动着心脏抽抽的疼。

  他不顾阻拦坐在渊口的一块石头上,一声不吭的等待着。

  明明只有几个时辰,可彦卿却觉得像是过了仙舟人一辈子那么长。

  等到景元被那位饮月君搀扶出来的时候,守在渊口的云骑一股脑的拥了上去,但彦卿控住不住自己的身体,他只能够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几乎要抽不过气。

  好在景元只是脱力失去意识,彦卿能清晰的听到一块石头落入了湖底,扑通的一声,荡起的涟漪让他找回了自己的五感。

  脸上一片湿润。

  云骑在欢呼着胜利,可彦卿心里却只有冰天雪地一片。

  他默默的离开。

  他不知道将军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他也找不清自己的定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景元。

  所以他只敢偷偷的躲在一旁,默默地继续履行着他侍卫的职责。

  就像现在这般,在无人知晓的夜深人静之时,他再次偷偷潜进这间平日里他都无需敲门就能随意进出的房间,只为再看一眼睡梦中的景元。

  他悄悄地靠近,却被突然攥住了手腕,然后一到巨力一把拉过了他,翻天覆地间,他被压倒在床上。

  景元弓着身,把彦卿的身子罩了个严严实实,月色透过窗扉,落入那双鎏金的眸中,一霎时辰星璀璨。

  彦卿惊呼一声,他哪里会想到景元只是在布局邀他入翁。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手腕上挣脱不开,他躺在景元身下又不敢用力挣扎,生怕扯到他的伤口。彦卿只好别开脸,不去看那双如琉璃般明净的眸子。

  “为什么躲着我?”声音低沉婉转,不急不絮。

  不知是不是彦卿的错觉,他竟然听出了一丝委屈。

  彦卿眨了眨眼睛,努力憋会眸中的湿意。

  他这几个月一直在外追寻星核猎手,第一次与景元分别良久,但重逢时,他的欢呼雀跃只换了一句淡淡的“彦卿,够了”。直到现在,才算得上是这几个月来彦卿第一次听到景元用往常一样温柔的声音同他讲话。

  彦卿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额发垂落,景元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半张如玉般光滑细腻的脸颊,以及修长纤细的脖颈。

  彦卿沉默了许久,久到景元保持这个姿势撑着的手有些发酸。

  他轻声开口,却答非所问,直直避开了景元的问题。

  “看来将军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景元一愣,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然而彦卿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经过此事,彦卿发觉自己还是太过稚嫩。”他转过脸,不加一丝掩饰的与景元对视,“故愿外出历练几年,望将军肯许。”

  向来游刃有余的景元,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瞬空白,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扬起唇角,假装无意。

  “彦卿这是在闹小孩子脾气吗?”景元放柔了声音,像此前无数次般哄着彦卿,他知道小孩吃示软这一套,他本以为这次也可以轻松拿捏,却被那琥珀般的眸子中折射出的坚决刺痛。

  他听见彦卿,第一次用如此坚决恳切的语气,对他说。

  “彦卿意已决,望师父成全。”

  “师父”,短短的两个字,足够让景元僵在原地。

  他不切事宜地想到,这好像是彦卿这十几年来,第二次唤他师父。

  他清晰的记得,那日躺在他怀里的粉白团子,咿呀学语的时候,第一个便唤的是他的名字。

  “元元......”粉嫩的嘴唇张张合合,吐出一个叠词来,琥珀色的大眼睛明亮至极,直勾勾的盯着景元,然后露出大大的笑容来。

  “元元。元元!”幼儿越来越起劲,一声一声,喊得景元心暖。

  然后到了读书识字的时候,小孩儿懂事的极早,学着周边人的样子,喊他“将军”。

  他自然是不知道这两个代表着什么,小孩儿只是从众心理,跟着大伙儿喊。

  到后来景元收他为徒,七八岁的孩子在他的挑逗下,红着脸喊了声“师父”,结果第二天就又喊回“将军”了。见他喊的顺口,景元也就没再纠结称呼的问题。

  但景元没有想到,在他第二次从彦卿口中听到“师父”这两个字,是彦卿想要逃离他身边。

  向来游刃有余的景元第一次感到了不安,他松开彦卿的手腕,直起上半身,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彦卿的脸,可是那决绝的眼神在他脑海里回荡。

  半响后,景元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历练历练也好,注意安全。”

  景元自然没能看到彦卿脸上一瞬间的痛苦与哀伤。

  彦卿默默地爬起,下了地。

  他像先前拜师时那样,微微弯腰,向景元鞠了一躬。

  “那彦卿告退,将军......照顾好自己。”

  然后转身而去。

  景元抬起眸子,他曾多次目送彦卿离开的背影,却是第一次感到了心痛。

 

  至此,人间七年。

  这七年间,彦卿去了罗浮以外的许多个星球。他从雅利洛-Ⅵ出发,又去了曜青、朱明、玉阙、方壶等等。

  期间他在玉阙过完了他的成人礼,昔日的少年,已经变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青年人。

  他与景元不常有联系,只是偶尔会关心一下彼此的身体,或者讲讲近日的趣闻。

  彦卿当真像是位四处行侠仗义的年轻侠客,只是这七年来,他依旧会总是陷入梦魇。

  他会梦到七年前罗浮上的那场浩劫,会梦到他尊敬爱戴的将军双目紧闭再也无法睁开,会梦到他满手鲜血景元倒在他身边他却无能为力,还会梦到将军失望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彦卿时常在梦中惊醒,然后他会抱过自己的宝剑,不断的安慰自己:再多历练历练,我一定会成长到不会让将军失望的样子......

  无数个夜里他独坐到天明,细数着从前的岁月,那些都是激励他变强的因素。

  七年的历练,却在收到符玄“将军病危,速归”的消息后,戛然而止。

  彦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到罗浮的,他甚至直到站在神策府的门口才微微回过神来。

  这七年,哪怕身形拔高不少,心智成熟许多,但当他遇上关于景元的问题,依旧是如从前那般束手无措、焦急万分。

  他快步穿过庭院,七年未归他却依然十分熟悉,但他却停在了景元的房间门口,踌躇着不敢敲门。

  “进来吧。”倒是景元先发现了他的存在,在房间内高声呼唤。

  彦卿其实没有做好准备如何面对景元,外人高度赞扬的年轻侠客,在景元面前不过还是先前那个寸步不离他身侧的小孩儿。

  彦卿硬着头皮推开了门,却在转身关门时,被人从后背紧紧抱住。

  这些年他身量拔高的极快,比起景元却还是矮了一些。

  醇厚的木檀香铺天盖地把他包裹住,彦卿清晰的感觉到景元的下巴搁在他的左肩,而那蓬松的发细细摩挲着他裸露的脖颈,他一瞬间红了耳尖。

  “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景元除了鼻音有些重,再听不出一点病重的感觉,“只有听说我生病了才肯回家。”

  很明显的抱怨语气,彦卿甚至还听出了一些撒娇。

  他轻声叹了口气,挣脱开景元的怀抱,带着一丝生气与庆幸。

  “将军怎么能用这种理由激我回来?”

  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景元摸了摸鼻子,“我确实最近染了点风寒,只不过快好了而已......”

  未说完的话,却被彦卿打断,“将军每次都是这样,让人担心......”

  连着许久的噩梦缠身,还有近来舟车劳顿,精神紧绷,在看到景元全须全尾的一刻,彦卿终于松了口气,一激动琥珀色的眸子甚至溢上了水汽。

  从彦卿进门的那一刻起眼神就没从彦卿身上移开的景元自然看出了他情绪的不对劲,连忙拉起彦卿的手,把他带到桌边,打开一个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拿出里面他特地准备的甜点,每一样都是彦卿先前爱吃的。

  “长高了,也瘦了。”

  彦卿自然没有回话,他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景元房间的安神香很好的安抚了他摇摇欲坠的神经。

  见彦卿沉默着不愿搭理自己,景元明白他还在生气,于是他放软了声音。

  “彦卿,这七年我想了许多,我反反复复的梦到七年前,然后我想明白了。”

  彦卿指尖无意识的蜷缩起,他垂下头,静静地听着。

  “鳞渊境的那一天,我心里其实是有害怕的,如果那天我晚来一会儿,如果那天刃和饮月真的下了死手,我会不会真的失去你。”

  “我还在生气,气你不知珍惜自己的生命,把一切都当作赌注,气你独自深入险境,不愿与我一同分担。”

  “我很抱歉,那一天我语气不好,吓到你了吧。”

  “不是的......没有!明明是我自己......”彦卿一惊,急忙否认,明明是他自己愚钝,怎么能怪将军。

  但景元只是浅笑着摇了摇头,鎏金眸中是他一生的温柔。

  “那一战我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去的,所以我对符卿、对云骑军,都有所托。只是想到你的时候,我脑中一片空白,我竟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才好。去建木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与我是最亲近的人,我怎么会想不到对你说的话呢?”

  “直到走到幻胧面前,面对着强敌,我才突然想明白,因为我不想给你有任何负担。并非不信任你,只是如果那天我没能回来,我想你可以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你的未来,不再局限于我。”

  “但是到最后一刻的时候,被幻胧控制在掌间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竟然全是与你的点点滴滴。我突然改变了想法,我不愿葬身于此,我还想和你有许多个未来。”

  “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有很多话,我想当面同你讲。我庆幸自己能够活下来,只是那些话后来没找到机会同你讲。”

  “符卿说的对,我认为对你好的,或许有的时候反而是锁住你的枷锁。过去是我没能询问你的想法,不管你需不需要,都把你保护在身后。”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现在,我把那天没能说完的话讲与你听。”

  “彦卿,你还愿意听吗?”

  “不是以罗浮将军与云骑骁卫的身份,只是景元,想给彦卿听的话。”

  彦卿眸中弥漫的水汽早已承载不住滑落下脸颊,被景元抬手轻轻拭去。

  彦卿点了点头。

  “彦卿在我心中,是最独特的存在,是我想护他一生一世的存在,是我想相伴左右的家人,也是我想相守一生的爱人。”

  景元执起彦卿的右手,唇角浅笑,眸中一片流光溢彩。

  “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成为与景元厮守一生的那个人。”

  彦卿哽咽,他吸了吸鼻子。

  “不准再一声不响的跑掉。”

  “好。”

  “不准再把我一个人丢下。”

  “当然。”

  “不准再用生病做借口骗我。”

  “依你。”

  “......”

  “彦卿......自然是愿意的。”

  

  唇扉轻叩,约定既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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